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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棄萬事 得著基督
走出迷信 渴慕基督
放棄傳統 追隨基督
賭.屠
摒棄道法 高舉基督
脫下袈裟 披戴基督 2
脫下袈裟 披戴基督 1
沙士遺証
愛,永不放棄
重建破碎家庭
甚麼時候軟弱 甚麼時間剛強
生命不再一樣 (上)
生命不再一樣 (下)
愛.回家
這一生最美的祝福
從賣毒品到賣屬靈書籍
只因你們不屬世界
我的"信"路歷程
你在哪裏?
在病痛中遇見神
患難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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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浪子歸家
“於是起來往他父親那裏去。相離還遠,他父親看見,就動了慈心,跑去抱著他的頸項,連連與他親嘴。”——路加福音十五章20
 
那時江西的文化水平還很低,一個高小畢業生,就算是個文化人了。我想他們會能夠用我,忠心地做好每一項苦苦累累的工作,討領導的喜悅;也有一個姓李的工程隊隊長一心想提拔我,只是到後來他自己也因權力鬥爭跨下來了。另一個得呈的曾隊長,將我看成是李隊長的人;我的一切努力反成了我的污點。
 
又是肅殺的深秋了,失望、悵惘,舉目無親,前路茫茫,……
 
我沒有想到要回家,因爲家裏饑荒嚴重,也沒有我的出路。可是又是一連串不可思議的‘偶然’事件把我迫回了老家。
 
我無神論的信仰已經崩潰了,只是我不知道我是誰,我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那裏是我的歸宿?那裏可讓無依的我靠一靠?就在這時我接觸到一班聚會處的基督徒,有中、老年人,也有年輕人。他們的信仰真誠,充滿了在主裏面的盼望和喜樂;他們喚醒了我兒時的信仰,使我知道親愛的主,他仍然愛我。
 
1961年,我清楚得救了。我跪在阿爸父面前,感謝他的恩典和赦免。哦,創造天地萬物的主宰,他是存在的神,他就是我的阿爸父;他的獨生兒子已經擔當了我的一切罪過。我的心裏充滿了平安和喜樂,我禱告,他垂聽,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成全他命令的使者已經來到我的身邊。依舊是那耕田的山坑路,我以前覺得那是埋沒我青春的墳墓,現在我卻突然發現原來它是那麽美麗:藍天、白雲、青山、綠水,山花爛漫,百鳥和鳴。依舊是扛著犁耙或挑著重擔,可我抑制不住一路上唱著詩歌;哦,是的:“在我魂間今天有春天,因主與我相愛;平安之鴿吟詠在裏面,恩典開花在外!哦,是有光,福樂之光!當我平安喜樂在主前;當主向我顯現他笑臉,是有光在我魂間!”
 
我的兄弟們,也都信主了;每天晚飯後,我們家和堂弟一家又圍在一個桌子前,唱詩、讀經、禱告敬拜神了。弟兄姊妹看見、聽見我的光景,也都很喜樂,因著我這個浪子的回頭感謝神。
          
五、               從加利利海濱至雅博渡口
“耶穌對他們說:‘來跟從我!我要叫你們得人如得魚一樣。’”——馬太福音四章19
“我這樣愚昧無知,在你面前如畜類一般。”——詩篇七十三篇22
 
這時,我的心裏雖然火熱,可是我的信仰卻非常幼稚;道理上知道:信耶穌得永生,實際上我覺得那是遙遠的將來的事,我所注意的是:現在。我盼望全能的神救我脫離困境。我原來想復學,復學無望後就看很多文學書籍,學寫小說想當作家;再後又鑽進中醫經典之中,想當名醫。我寫信告訴在南洋的祖父和叔父,他們也很贊同,甚至從國外寄回許多醫書給我;當地一個有名的老中醫是祖父的朋友,他很願意收我爲徒。再後來又有一個當醫生的弟兄從勞改場回來,他是西醫,已經沒有單位,經常和我在一起;我就中醫、西醫一起學。我以爲這是神聽了我的禱告,在一切事上爲我所作的預備。
 
我家鄉的教會屬信義宗巴色會,我們叫崇真會。解放前就死氣沉沉,真信徒廖若晨星;受不起時代變革的洗禮,禮拜天的聚會只剩下幾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我聽聚會處年長的弟兄姊妹交通:教會不應該分門別類,宗派林立;教會應該以地方爲範圍,一個地方只能有一個教會。我知道聚會處的弟兄姊妹是不去教堂參加聚會的,我也不滿崇真會那種死氣沈沈的光景,可是在我的家鄉只有這一個教會呀,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去參加禮拜堂的聚會?
 
一個禮拜天,我禱告:“主啊,我不知道我應不應該去禮拜堂參加聚會?我這就去山坑裏犁田,如果祢要我去參加聚會,祢就阻攔我不讓我去犁田,如果祢不阻攔,我就知道祢不讓我去禮拜堂聚會的了。”
 
我肩扛著犁,趕著牛要到山坑裏去。我的牛是識途老牛,不需要用牛繩系住它牽著它走,它自己會一直走到它熟悉的山坑裏去;它也很喜歡去山坑,因爲那裏草多且嫩,知道要去山坑會活蹦亂跳,跑在你前面進去。
 
我趕著它過了一座橋,它過去後突然折回頭下到河裏往回走!“哇,神阻攔我,不讓我去?……哦,不!不要神經過敏;這不能算數。”橋不高,我將犁放在橋上,跳下河,迎面打了它一鞭,它遂調回頭重新上路。走到兩條路交叉的一個路口,牛又突然調頭要往回走!“哇,是神阻攔我,不讓去?……哦,還是不要神經過敏,不能算數。”我將犁放在路上,跨田過去,又迎頭打了它一鞭,要它乖乖的給我走,牛重新面向山坑放開四蹄,在我前面跑著進去了。
 
我所要去的山坑叫鐵石坑,我們生産隊有很多田在那裏,那裏有一個我們叫做山寮的簡單房子。因我們經常在那裏做工,牛很熟悉那個地方,雖然它跑在前面我看不見它,可按照往常的經驗,我知道它會一直往那裏走的。
 
我走到一個岔路口猶豫了一下:因爲有一條路通往另一個山坑,牛也偶然去過一、二次,我想:這次它會不會進了這個山坑呢?我再看看路旁的水溝,看見這邊的水溝的牛腳印還有濁水,證明牛是剛剛走過,沒有錯,牛是去了我要去的山坑。
 
我差不多進到目的地時發現有點不對,因爲沒有了新鮮的牛腳印,可是已經走得太遠了,回頭到另一個山坑找牛,找回來已經沒有時間做工了。到目的地後,果然牛不在,我完全清楚神的阻攔了。
 
我將犁放在山寮裏,回頭到另一個山坑去,牛就在那裏吃草。我一聲不哼,走到它面前,它擡頭看見我調頭就往回走,一直進了關它的牛棚。我關上牛棚就去參加聚會,聚會剛好開始。
 
我的心向著主敞開,我雖然看不見,可我知道親愛的主,他的使者一路在陪伴著我,我是心裏充滿喜樂,一路讚美著主回家的。
 
參加聚會的人只有七、八個,除了我和堂弟二個年輕人之外都是老人。因爲人少,只在傳道人的房間裏聚會。傳道人姓李,四十多歲。那天讀的聖經是創世記二十二章,說到亞伯拉罕獻獨生兒子以撒給神的事。這是我早已經熟悉的故事,傳道人講的話我也沒有印象,只在最後他照著一本陳崇桂牧師寫的《靈修日新》來讀:“……神要亞伯拉罕獻上他寶貴的獨生兒子給他,今天神也要我們基督徒奉獻我們的事物。”我心裏問主:“主啊,祢要我奉獻什麽?”傳道人讀:“有的人,神要他奉獻他的金錢。”我心裏說:“不關我的事,我沒有錢。”傳道人繼續讀:“有的人,神要他奉獻他的所有時間!”我怦然心動,知道這話是主對我說的。
 
奉獻我的所有時間,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不能學醫,不能尋求世界的出路,只能讀聖經和屬靈的書籍。我那時在公社的生産隊裏耕田,一個勞動日(幹一天活)只有三、四角錢,幾乎不能養活我自己,因此我要學醫尋找出路;奉獻我的所有時間,不能學醫,就是要打算一輩子在生産隊裏耕田,太可怕了,我不敢答應主的呼召。
 
我繼續讀很多醫學書籍,聽見誰家有病人就主動上門去看望,幫他們出主意、提建議。有一個醫院說沒法院醫的肝硬化腹水的病人,也讓我醫治好了七、八成,家鄉人都覺得我將來一定是個好醫生。只有我自己知道神不喜歡我學醫,要我放棄。我在主面前掙紮:“我主!爲什麽祢不讓我學醫?祢要我傳福音,我答應,可是祢知道我們今天不能靠著福音吃飯,我要有個飯碗;我靠著做醫生來養活自己,白白的傳福音給人,有什麽不好?我不是想發財,有錢的適當收點費用,沒有錢的,送醫送藥,這樣爲什麽不行?很多外國來的傳道人都是學了醫才來中國,一邊爲人醫病一邊傳福音,爲什麽我就不能?”我的理由十足,可是裏面就是不通,神要我放棄!
 
道理上我知道神是無所不能的,可是在我小信的心裏卻覺得神是有所不能的;這時我就覺得神不能改變我的環境,我要憑著自己的努力去奮鬥;因而不敢答應神的呼召,與主摔跤、較力。這樣的境況約有二年時間。
 
這時,我是一個完全以自己爲中心的人,我只希望神來幫助我擺脫‘我’的困境,成就‘我’的事業。我同一個姓楊的弟兄,將我們家鄉産的桐油用自行車運到海陸豐去賣,沒有賺到錢,我就想:可能是我沒有許願,賺到錢要奉獻,因而我就許願:“主啊!祢賜給我通達的路,我賺到錢就奉獻十分之一。”可是這次更加麻煩,我們的貨全被沒收了,虧了大本。
 
在外面跑了幾個月,結果一場空,我便‘立志’安靜在家讀醫書了,可是主知道我這樣的‘立志’是假的。那時是饑荒年月,我決定安靜在家,就要到山坑裏去多開一點荒地,多種點蕃薯來度荒。有一天我到山坑裏去犁荒地,一個上午竟損壞了三張犁,我煩惱得直用拳頭擊打自己的頭。回到家裏,剛好接到我叔父在南洋的一封來信,說他在南洋聽說香港開了門讓大陸的人偷渡過去,問我爲什麽不去試試能不能偷渡去香港?我接到這封信便以爲是神的旨意,次日便同姓楊的弟兄一起啓程要偷渡去香港。那裏知道,神的旨意不是要帶領我去香港,而是‘推’我去經歷磨煉和試探。
 
我們從老隆乘車到河源,(本想找在河源一中做職工的同鄉,只差幾百米的路沒有耐心走下去,結果錯過了偷渡的大好機會,容後再說)。因我們沒有邊防證,惠州是不辦邊防證能夠到達的,離香港最近的一個城市,我們便從河源乘船沿東江下到惠州。偷渡潮剛過,惠州非常緊張,當晚我們就被派出所抓了起來,可是次日他們又放了我們要我們離開惠州。我們就上了從惠州開往廣州的船到了廣州,住在我的一個堂姊家裏。
 
楊弟兄在廣州很多熟人,他每天到各處去打聽有沒有偷渡的門路,我無所事事,便每天到書店去看書。我覺得偷渡的時機已過,便打算回家。一天下午,我正準備去車站買回家的車票,有一個姓葉的弟兄來看我,我走不開,便想反正我也沒有什麽緊要事,遲一天回家也可以。可是那天晚上派出所的人就到我堂姊家裏,將我抓去,以我想偷渡的事審問我,審了我一夜,天亮之前將我送到公安分局。由公安分局再送到收容所,收容所的一個人瞭解到我並不是在廣州火車站鬧事被抓來的,不過是想偷渡,就想讓我自己買車票回家。可是當他到裏面想給我辦理手續,出來時卻告訴我說,因廣州很亂,許多辦好這種手續送他們回家的人又乘機溜走繼續留在廣州,收容所剛好決定停止辦理這樣的手續。
 
我被關進收容所第二中隊等待遣送回家。我看見負責我們縣遣送工作的竟是我初中時的一個同學,我想也許他會儘快安排遣送我回家。我想錯了,他就是不送我回家,而是將我送到最嚴緊的第一中隊,他送我進第一中隊時,我問他:“你爲什麽不送我回家?”他說:“你從大學被開除那是怎麽一回事,你到裏面去好好交代吧!”他是大義滅親,拿我去立功了。從第一中隊又送到廣州郊區沙田農場;在農場做工四十多天後又送回廣州收容所,由廣州收容所再送到韶關收容所,從五月直到九月,前後一共四個多月,直到我餓得瘦骨鱗鱗,一身蝨子、臭蟲才放我回了家。因爲這段時間,主讓我學了一個很重要的功課,爲敍述方便,先說了以上的簡單經過。
 
六、               曠野的試探
“那試探人的進前來,……”——馬太福音四章3
 
這時,我是一個不懂基本救恩的人。我雖然小信,不肯順服主,可是並不防礙我想入非非,想靠著全能的神做一翻事業。我的心欺騙我說:這是爲主大發熱心。可是當主的亮光剌破遮敝幕廉之後,我才看見那是我的‘自己’,我的天然,我的未死的事業心,我的今生的驕傲。
 
離我家約三十里的一個山村裏有一個名叫曾運欽的弟兄,他原是國民黨軍隊裏的一個小軍官,解放時隨同部隊起義投向共產黨,以後回到家裏耕田,雖然不算是階級敵人,可也沒有任何地位。他的熱心非常感人:饑荒年月裏,一個人一天只分配有三、四兩米,可是他還經常禁食,將省下來的米送給有需要的人;聽見一個傳道人從監獄裏回來,他將家裏僅有的一個老母雞殺了,煮熟了,自己一口湯不喝,特特爲爲的將雞給傳道人送去;他一個人住在一個茅屋裏,每天晚上半夜起來同隔離住的曾新蘭弟兄一起跪在地上禱告。
 
他像但以理那樣向主尋求要明白將來的事,不久他就看見了異象:有一束光好像探照燈那樣照在他的床上,床上躺著一個剛出生的男嬰。他專程來到我家,興奮且神秘的告訴我們,他看見啓示錄十二章中記載的男孩子了,說是要召集一班人來做男孩子。過了一段時間,他又一次來對我們說,主啓示他,說他會死得很慘,以後他會復活,離別時,他對我們說,他知道我們以後不會再見到他的了。我們都很懷疑,他是不是搞錯了,因而沒有什麽表示,以至他說:“我的弟兄們爲什麽這樣無情,我跟你們最後告別,你們都不流淚?”我隱隱的覺得他可能錯了,可是錯在什麽地方,我說不清楚。
 
對曾運欽弟兄,我有一種直覺,覺得他錯了,可是前面說過,我也有一個問題,就是:我是誰?那時我們都是一班只有熱心而連基本救恩都不懂的人,有一個姓黃的弟兄第一次見到我就問我:“你知道你在主裏是做什麽的嗎?”他們是在我前面的弟兄,他的問題使我更想知道我是誰。
 
我得了一個異夢:在一個房間裏坐著一班世界上的領袖人物,我手裏拿著一個流星槌站在他們中間,有靈感動我,使我說了一通我自己也不懂的話,然後我就用手中的流星槌擊打房間裏的人,他們的額頭都被我擊打起了一個個大腫包。我醒了,心裏有一句話說:“你就是那用鐵杖轄管萬國的。”我被嚇了一跳,哇!太大了!我不敢將這事告訴任何人,我雖自命不凡,可我也感到那實在是太大了,我的心裏不但沒有安息,還常會感到如大難臨頭那樣震驚;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小信,我只像基甸那樣反復的尋求印證。
 
當我在廣州被派出所抓去時,派出所的人審問了一夜,天亮前便將我送到廣州東山公安分局。公安人員將我推進一個約有三十平方的監倉裏,監倉擠滿了穿著短褲光著膀子的人,天氣悶熱,人氣蒸騰,只在牆壁的高處有一個小小的窗戶;剛一進入這塞得滿滿的活人倉庫中就使我感到窒息。人太多,只能站著擠在一起;好在不久就不斷有人被叫出去,約過了一個鐘頭,我旁邊終於有了一個位置,我站得好累,終於可以在地上坐下來了。剛坐下不久就叫到我的名,出來,有一部車將我們送到了廣州收容所。
 
廣州收容所的第二中隊,是等待遣送的中隊,多人的時候有二、三千人,少人的時候也有一千、八百,每天有人進來,有人被送走。裏面以像我這樣的偷渡客最多,有在外地遇到困難,無法回家,主動進去要求安排遣送的,有無家可歸的流浪者、流浪兒,有炒賣炒買的商人(在那時代,凡是自己跑生意的,都爲犯法,名爲投機倒把,廣州稱爲炒賣炒買,一旦被抓住就沒收貨物,人送收容所),還有快樂的小偷等等。第一中隊是關閘那些有問題的人的,一間約有三百平方米的大房子,關著一百幾十個男女收容人員。
 
那時你走遍全中國都難尋到一餐飽,而收容所又是最饑餓的地方,我們一天的定量是六兩米,分爲早、晚二餐,一餐是三兩米飯,再加上一點沒有油的青菜,就是我們生活的全部了。有一個在第一中隊被關了八個月的香港人,他骨瘦如柴、雙目深陷,猶如木乃伊;只有那呆滯的目光,渙慢的動作告訴你,他還是個活物。有一個姓李的東北人說他是最無能的人,我問他:“在這樣環境中,你還有什麽高招呢?”他說:“我之所以待在收容所,是因爲我還可以等待時機出去,我還有偷渡成功的希望;如果沒有希望的話,我爲什麽還在這收容所裏一天吃六兩呢?爲什麽不創造被逮捕條件到扣留所去一天吃八兩呢?”後來他自己真的在廁所裏寫了一條“堅決反對無理收容”的‘反動標語’,到扣留所裏吃八兩去了。
 
我在收容所裏心裏還是比較平靜,從一連串的‘偶然’事件中,我看見這是出乎神的旨意。我想:也許是神要我在收容所裏等候,有一天神會奇妙地安排我成功出去香港。(一個還在亞當裏、體貼肉體的人是不可能明白神的旨意的)
 
因爲失去自由和饑餓,使我能夠親近神,能常常禱告。
 
我在第一中隊被關了二十天,我們約有二百多人被送到收容所下屬的一個農場。農場像勞教場,戒備森嚴,無法逃跑。農場一天有八兩米的指標,只是要做工,仍然很餓。
 
一天晚上,我們得知次日要安排我們去收花生,這個‘好消息’很快就在農場傳開了。我心裏禱告:“主啊!收花生能不能吃?”心裏來了一句話:“牛在場上踹穀的時候,不可籠住它的嘴。”這就是說可以吃。可是我的心裏不平安,再一次求主:“主啊,我心裏不安,沒有把握,是真的可以吃嗎?”這時心裏另外來了一句話:“要順服掌權的。”我的心平安了。
 
次日,開工前帶班的隊長向我們宣佈:“今天你們的工作是收花生,宣佈幾條紀律:一、任何人不能吃花生,……”我知道了:在我心裏第一次說話的是撒但,體貼人肉體的情慾;第二次說話才是聖靈,叫我遵行神的旨意。
 
收完花生後還要犁花生地種其他作物,我是個犁地的老手,便自告奮勇犁起地來。地裏還有漏掉的花生,我檢起一個剝開就吃了。剛好颳風將要下雨,一陣大風吹過來,我在風中彷佛看見撒但猙獰的臉,它說:“你違背主的命令了!你完了!”我的心很定,說:“不!這不是收花生,我沒有違背主的命令!”撒但的工作,先是誘惑,後是控告。
 
這些事都瞞不過帶班隊長的眼睛,以至帶班隊長特別相信我,收工時叫我檢查各人的口袋。我雖然自己不吃,可我覺得他們吃是理所當然的;他們不但吃,個個人的口袋裏或多或少都藏著花生,我不說,不想立那個功。
 
農場的大隊長患暑濕瘧疾,每天下午發高熱,我告訴帶班的隊長,我是學醫的,帶班的隊長去告訴大隊長,大隊長找我問有沒有好辦法?我給他開了一條藥單叫他自己去買藥,叫他在瘧疾發作前二小時服藥。只一服藥就截了他的瘧疾,他對我說:“了不起,是不是祖傳的。”我心裏好笑,感謝主!
 
農場有規定,家鄉生産大隊若有證明,廣州又有親人來帶,農場可以放人。大隊長叫我寫信回家,請家人給我寫一張證明,再叫我在廣州的叔母來帶我,他就可以放我。我寫了信,可是不知道怎麽一回事,一封信來回竟走了十二天,我收到那證明一看,寫錯了,我不好意思向大隊長求情,大隊長也說:“叫你家裏再另寫一張吧,不過是三、四天時間。”我又給家裏寫了一封信,告訴家裏證明如何寫,寫好了直接寄給我在廣州的叔母,她帶著證明就可以到農場來接我出去。
 
我很害怕再回到廣州收容所裏去,求主賜給我通達的路。我在農場已經三十多天,爲著我的異夢我再一次尋求印證:“主啊,如果那異夢,和那話語的確是出於祢的話,就讓我滿了四十天就離開農場。”可是第二次又是十天還沒有寄到,可能是當我的叔母收到那張證明的當日,我們又被送回了廣州收容所。我心裏很懊惱,問:“主啊!爲什麽?”
 
我離開農場的那天,是我被送到農場的第四十二天,我心裏說:“不對,那夢和那話不是出於神的!”可是心又出來一句話說:“四十二天算的啦,那有那麽準確的呢?”(我當時還是糊塗,可是我知道今天看我見證的弟兄姊妹都知道這話是出於撒但的了。基甸的羊毛全乾的,撒但的話是模稜兩可的)。
 
我們是坐那種豬籠車被送回收容所去的。晚上,汽車經過公園門口時,我從鐵窗往外看見悠閒地散步的人群,我覺得他(她)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而我卻要回到那鬼地方去。
 
我又被送到收容所等待遣送的第二中隊。以前遣送是由廣州收容所直接送到各個縣,而那時卻又改變爲從廣州送到地區,由地區再轉送到各個縣。我們龍川縣那時歸韶關地區,我最怕被送到韶關,因爲當我流浪江西被遣送回家時曾在韶關收容所待過一段時間,那種惡劣環境真使人感到害怕。
 
有一個來自我們縣的年輕人對我很好,他告訴我他是‘鉗工’(江湖暗語,指專門偷銀包的小偷)。他身手很好,一個人可以同幾個人打架,(在收容所天天有人打架)。我對他說:“如果送韶關的話我想逃跑。”他說:“好,我幫你!只是跑出去後要吃飯,要搭車,你就不要管我,由得我到車站去打荷包(廣東話,即偷錢包)好不好?”我說:“不,你知道我是一個基督徒,餓死也不吃偷來的。”他說:“那就沒有辦法了。”
 
我們果然被送到韶關收容所。韶關收容所很髒,名義上同廣州收容所一樣,每天六兩米的指標,可是每餐一點點飯,一天不夠四兩米飯。管教很橫蠻,一開始向我們訓話就說:“……有的收容人員說,共產黨是不打人的,怎麽我們打人?是的,我們就是打人,有本事你到上邊告我去吧!……”
 
我的心情壞透了,身體的疾病也一起湊上來:發燒、拉肚子,沒有藥吃。睡的是連成片的木板,一躺下去就滿身被什麽咬,起身來找又看不見什麽,我就俯在床上,看到底是什麽咬人。借著微弱的燈光,我看見有一隊螞蟻排兵浩浩蕩蕩的在床上經過,這隊螞蟻有點特別,大小不一;我好奇怪,這床上怎麽會有螞蟻排兵的呢?我用手擰死了一個,一股臭味,哦,不是螞蟻,而是臭蟲。啊完了,我是必死無疑了。悲哀和不平一齊湧上心頭,我俯在床上哭了:“我的主,祢太不公平了,世上有多少壞人,祢讓他們平安度日,祢爲什麽對我這麽苛求?祢管教的杖在我身上爲什麽就這麽沉重?……”。同倉的人不知道我爲什麽哭得這麽慟,都來安慰我。
 
哭了一場以後心裏又平靜了,想到小時候叔父給我講的許多故事:一個人在旅途遭遇患難,九死一生,結果檢到一個寶貝,那患難變得很有價值。我今天雖是無寶可檢,可細想一想,這幾個月的經歷實在也是一個寶。這樣想通了以後,心裏就平靜了。
 
過了十多天,有一個人請我幫他寫一份報告,說自己的母親病了,請求收容所的管教放他出去。我問他說:“這樣的報告管用嗎?”他說:“你不要理我管用不管用,只請你幫幫忙就是了。”我幫他寫了,報告交上去,明天管教就放了他。他走的時候,我請他留下一件外衣給我,因爲那時天已經開始冷了,而我只有一件單衣。可是他很無情,斷然拒絕;我幫了他天大的忙,可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他也斷然拒絕。到了晚上他又給管教抓回來了,管教說他不是回家,而是又在外面流串,犯事時又給抓回來了。我心想:該你回來蹲收容所;這樣寫個報告也管用的話,我也不要求你了,我寫我自己的報告了。
 
我次日早上將報告交上去,晚上管教就大聲叫我,要我準備好,明天一早放我,送我到車站去搭車。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比我想像的結果還好,不用人送,讓我自己坐車回家。“哦主!祢赦免我,我錯怪祢了,祢的道路高過我的道路,正好像天高過地一樣;祢的安排才是最好的!主,我感謝祢!”
 
回家後,我看聖經了,特別親切、甘甜。我在一個弟兄家裏看見一本手抄的:《人的破碎和靈的出來》,好像是說我自己的經歷。
 
聯想到曾運欽弟兄的異像和我自己的異夢,我明白了:那是撒但給我們的‘應許’,體貼我們今生的驕傲的‘應許’。我驕傲的自己希望知道‘我是誰’,現在我知道,我除了‘是’一個罪人之外,什麽都不‘是’;我什麽都不是,唯獨神和他的獨生兒子耶穌基督,他是,他是我的生命,他是我的救贖,他是我的公義、我的聖潔、我的智慧;他的名就是‘我是’。一個罪人,不是憑著自己能做什麽,一個罪人唯一的路,就是在基督裏與主同釘十字架,舊人與主同死,讓基督的生命在我們裏面成長。是的,我們也要同基督一同坐在寶座上審判萬民,我們要用鐵杖轄管萬國,可是那不是‘我’,而是基督在我們裏面,我們是安息的。
 
我明白了:如果說人人都有今生的驕傲的話,我的今生驕傲就特別嚴重一點,所以親愛的主容許撒但的試探臨到我,重重的給我一擊,讓我能夠清醒過來。
 
有一次,我到曾運欽弟兄的家裏,見到了完全不識字的曾新蘭弟兄,他說了一句話:“我們信耶穌都不是爲要得著這個世界,而是要得著天堂的福份的呢!”我突然明白,我從前是錯了。
 
我同年輕的弟兄姊妹交通時,發現年輕的弟兄姊妹常常分不清生命的原則同律法的原則的分別,我這裏再講一件事或許可以說明問題。我在收容所回來不久,我們幾兄弟有一天到山坑裏去做工。下午,大雨封山,山洪瀑漲,臨近天黑,雨雖停了,可是回不了家,要在山寮裏過夜了。生産隊在那裏有蕃薯地,沒有吃的,我的一個弟弟就說,沒有吃的,我們挖蕃薯。我心裏想,我在廣州農場,那麽饑餓我都捱過來了,這樣一點點困難,怎麽就能挖生産隊的蕃薯呢?我就大聲對他們說:“慢點!”這句話一出口,我卻想起了主耶穌的話:“經上記著大衛和跟從他的人饑餓之時所作的事,你們沒有念過嗎?他怎麽進了神的殿,吃了陳設餅,這餅不是他和跟從他的人可以吃得,……”我的心裏突然一亮,對我弟弟說:“沒有問題,可以挖蕃薯。”次日,我們回到家裏,告訴生産隊長,我們因爲大雨封山,沒有吃的,挖了生産隊的蕃薯,她很體諒我們。
 
關於撒但的試探,還有一事要說一說:
 
過了三年,即六五年,那時我已經走向了順服的路,我也已經結婚。貧窮,連一個最簡單的計時器都沒有,可是很感謝主,每天早上天濛濛亮時就有一個小鳥在我窗前鳴叫,五年如一日,那種小鳥因爲經常到糞坑中找小蟲子吃,我們鄉下人叫它‘屎坑鳥’,後來我知道那鳥的學名叫知更鳥,那鳥的壽命只有二年,我不知道它們是怎麽安排接班的。那鳥一叫,我就起來禱告、讀經。
 
有一天早晨,我妻子不在家,我因爲昨天做工太累,聽見鳥叫了卻不想起來,心裏想再睡一會吧,……忽然我看見蚊帳被風吹得卷了起來,哇!什麽風這厲害?我的房間門被推開,一個年輕女子破門而入。我的房間門是反鎖的,怎麽這麽輕易就被打開了呢?我心裏明白,是鬼!她拿著一把扇子,輕飄飄的進來;她的扇子搖一搖,蚊帳就被吹起來。她在我的床前走了一個來回,便站到我的床頭。披一條頭巾,戴付金絲眼鏡,像我大學時的一個女同學,我甚至能看清她的睫毛。我大聲喝問:“誰?”她就轉到我的床前來揭我的蚊帳,嬌聲嬌氣的答:“是我啊!”那聲音像我妻子的聲音。我奮力揮拳打過去,並大喝一聲:“撒但退!”霎時消失。我趕緊起床,天只濛濛亮,房門仍舊鎖得好好的,我知道我見到的是異象。其後我寫了一首詩,名爲‘撒但退!’歌詞是:
 
一、你這卑污的邪靈, 休再戕害迷惑人!
羔羊寶血已得勝, 你的刑罰已命定,
熊熊火湖等著你, 你只堪當去戰兢,
耶穌尊嚴仍吩咐: 阻擋我的撒但退!
二、你的詭計我們識, 你是體貼人意的:
肉體眼目的情慾, 以及今生的驕傲。
我們已與主同釘, 現今只要神旨意;
我們要走十架路, 別阻我們撒但退!
三、爲何拿死嚇我們? 基督已經出墳墓;
我們的父耶和華, 他是比萬有都大,
無論苦難或死生, 不能隔離他的愛;
我們今奉耶穌名, 命令你這撒但退!
 
這就是我在《患難之日》中提到的那首詩歌,有一個弟兄還爲這首詩譜過曲。我本來以爲這是一首趕鬼的詩,後來在趕鬼時發現污鬼聽不懂,我慢慢才明白,這不是趕鬼的詩歌,而是一個基督徒在抵擋魔鬼時向魔鬼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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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dom of God - where???

回应:云彩见证 - 你在哪里?

錯了, Matthew 7:7 Jesus said, "Seek and you will find. Seek what and find what ???
Read Bible Matthew 6:33 states, "But seek ye first the kingdom of God...
Matthew 7:7 Jesus said, "Seek and you will find ( seek & find your Kingdom of God...)
Where is the Kingdom of God ???
Luke 17:21-22 Christ said, “..... For, behold, the Kingdom of God is within you.”
Philippians 2-12 ----- Therefore, my dear friends, ...continue to work out your salvation ...
Everyone must work out his own salvation.

2010年8月21日

宁芙

回應:雲彩見證 - 你在哪裏?

感谢主,以恩典为年岁的冠冕,从岁首到年终,耶和华的眼目常看这地,主内有真平安!!

2008年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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