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怎樣愛?都市人的兩個選擇:一是愛成一團,二是永遠得不到,其實兩者是同一回事。
得不到才最浪漫,它所追求的,不是得不到,仍然是得到。沒結果的愛,不管是誰做第三者,浪漫的不在於得不到,而是得不到的正擁入懷裡。不可能的可能,還是以可能為樂,而且是難得的可能。
愛成一團,以零距為愛。性愛,是愛的零距;若果愛成一團體現愛,性是無可避免的追求。零距才是愛,那麼,貞潔就說不通:性愛的延遲何以是「更愛對方」?除非,我們開始質疑愛是零距。
當代基督教流行音樂,有著情色化特色,我說的,就是愛成一團的愛。人與上帝,沒有間距,這跟性愛一樣,所以我說那是情色。
情色化不就是罪,只是,情色化的詩歌,在零距裡,我們根本不能區別上帝的同在和上帝的不在。就像〈足印〉,上帝的缺席,就等同於祂的零距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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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親近,但以距離為基,遙距,言語變得實在,實在的愛,或者可以突破城市愛纏綿的困局。電影《海角七號》的七封情信。(網絡圖片) |
這些唱頌愛的詩歌,可以輕易轉化成為情歌,其實告訴我們現代人看上帝的愛,跟他們看愛情,沒有兩樣。當黃國倫說,他的〈我願意〉原來是唱給上帝──不要那麼快高興,我們要問:何解可以那麼輕易轉化「屬靈」?
那是因為,唱歌的人是孤獨的,所以對象才是可取代的。「冧死」的近距,其實跟根本只是一人沒有分別。愛成一團,這種愛的神學是孤獨的。
有必要重新思考距離。舊約的耶和華是可以離開以色列的,喜歡把教會以色列化的信徒群體要注意這一點。對於以色列,上帝是可以離棄我們的,這是他們愛上帝的基礎。同樣,耶穌不在塵世,也是真實的,這樣,到那天與主面對面才談得上是真實的。
話語,是愛的距離。它是同在,又是差距。電影《海角七號》的七封情信感動,因為愛在話語裡,在遠距說的話,情愛更深。試試拿〈我願意〉當情信來讀,你不會感動。
距離,這是「冧歌」跟情信的最大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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