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災難面前,我們都是無能為力的。為甚麼基督教總愛裝著,好像我們還能改變甚麼似的?
當佛教有祈福大會,怎麼基督教也來這套,以為信徒的祈求是他們要做的最偉大的事情?就亞洲而言,九五阪神地震,九九台灣地震,○四南亞海嘯,○ 八四川地震,○九台南風災……災難的消息令人不安,然後是祈求、捐款和把災難遺忘。遺忘十分重要,沒有它,我們怎能一次又一次為災難祈求,而這些災難似乎 沒理會我們的祈求而繼續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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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求,正因為被事實否定;不認輸,令我們孤注一擲,把信仰變成含糊之物,遠離確定的認信,遠離確實的生活。電影2012震憾劇照,洪水淹蓋喜瑪拉雅山脈。(網絡圖片) |
我不懂為災難祈求,因為在祈禱裡的種種,例如述說上帝掌權或上帝醫治的經文,不就在眼前被否定嗎?認罪祈禱,似乎為祈禱找到邏輯,受苦原來是失敗,那麼不再失敗就有救了。還有時代論或種種災難解釋,用解釋轉移悲哀。「原來如此」,麻醉傷痛,但傷口難道消失了?
祈禱,更多是信仰群體內的訴求,我們其實是為自己呼籲這城悔改罷了,何不坦白承認?許多祈禱的話,若聽在教外人耳中,簡直風涼。
基督教的凱旋主義,在災難面前遇上重創,因此教會只能糊塗混過,不作多說,也別說要坦誠思考。
基督教凱旋主義,由宣講至上開始。上帝的話語至高,不代表「宣講」是至高。有趣是,不管你怎樣時髦、用甚麼包裝,一到講道環節,就是同一副口吻:絕對、傲慢、敵我分明。只是,上帝話語比宣講更豐富,是宣講把聖經裡的哀歌、戲劇和智慧書剔除。
從宣講到「宣告」,話說得更死,貌似更堅定,所展示的信仰其實更含糊,更不知所云。把信仰押注在祈求天地改變,就像為上帝擲骰子;祂或者垂念,這個「或者」成了信徒期待的「必然」,孤注一擲。
我看見的聖經信仰,是確定的,而且它會認輸,就是當失敗是事實時。《使徒信經》,是我信仰的確定內容。而生活抉擇,是我信仰確定的場所。抉擇不放棄愛,不放棄思考。極大的災難,如不能影響我們半點生活抉擇,這是甚麼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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