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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文章的題目, 你是否以為我是精神病康復者? 如果我是, 你會有什麼眼光?會不會立即走遠, 或不看我的文章?只因為你怕精神病會傳染?
大學時代, 我於課餘時參與我校全人發展計劃之一的「越界行動」, 探訪精神病院, 復康院社及庇護工場, 為期一年。那年我看到、感受到的比預期的為多, 因為同學們可超越界限, 去關心和了解平時被忽略的人。同學在精神病院的日子, 不但協助院友舉辦康樂活動, 更有意義的, 是透過了解他們的生活和思想, 讓我們反思人生的意義, 亦十分值得與自以為正常不過的你們分享點滴。
服務的第一天, 院長灌輸我們對精神病正確的知識和常用的術語:「我們不會喚他們為病人, 我們會稱呼他們為『院友』, 其實他們亦曾經和你我一樣是正常人, 沒有人一出生就有精神病, 他們定必經歷了一些事為誘因, 所以你我不擔保有一日都會患病, 好像傷風感冒般, 你說, 誰人沒有患過病? 」
「他們都很乖, 很像小朋友, 只要不挑釁或惡言相向, 他們沒什麼異樣, 而且還很容易與你成為朋友, 說真心話。不過, 因為他們的思緒複雜, 你們不要冀望他們會認得你是誰啊!」駐院醫生叮囑我們說。
我心想: 那很好啊!似乎他們的性格相比平常人還要來得真摰和自然呢! 可是他們真的會忘記誰人和自己交心、交朋友嗎? 然後, 我和同學們就開始和他們攀談起來, 還大家一起舉行了化妝班和烹飪班呢!
同學們那天為精神病院的院友籌劃烹飪班, 一起學習做三文治和蛋白蛋糕, 我拿出預先準備好的七彩繽紛的糖霜灑上雪白的蛋糕上, 然後, 我說了一個故事…
「昨夜花仙子於夢中告訴我, 她想為你們獻上祝福, 給予我這支於百花收集到的彩虹糖霜, 灑上你們原來純潔,雪白無暇並且善良的心上, 她說: 『有時候人們可能不但不惜花, 甚或踐踏花草, 但我們花仙子沒有怪人類, 我們只是默默地為人們獻上我們的美麗, 這原是我們與生俱來的使命, 我們相信人們有一日會驚訝我們的美麗會永恆地存活在他們的心坎裡。』你們說我們能不能對那些對自己不好的人安靜地微笑, 或幫助那些對我們不好的人? 就像花仙子那麼偉大?」
第二天和院友傾談之前, 我慣常微笑地介紹自己的名字, 有幾個院友爭著說記得我是素素, 是那說花仙子故事的女孩, 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我相信那是故事對人們的魅力, 故事帶領那些囚禁於無知的生活, 囚禁於困難中的人遊蹤遍地, 得以一瞬間的喜悅和自由。然而, 我們為什麼不可永遠活在故事當中? 而自己便是那寫故事的人, 寫下我們所想經歷, 然後再去勇敢地實現…..
那天經過西鐵站的新生農莊, 看看有什麼新鮮的蔬果或花的種子, 售貨員問我:「你是說花仙子故事的素素?」我疑惑地: 「你是?」售貨員: 「你是否幾年前於病院說了花仙子故事的素素? 是你告訴我們花仙子會祝福每一個善良的人, 花仙子給所有人重生的機會, 然後你與我們一起烤出雪白的蛋白蛋糕, 再灑上彩虹糖霜, 說那是花仙子予我們祝福的靈糧…是我, 我康復了, 你好嗎?素素?」
我驚訝及感動得哭笑不得了! 是誰說他們會忘記我了?
作者：鄭素麗
作者：自由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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